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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回國,之前所有的壓力又統統回來了。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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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扶桑——”一把甜甜的嗓音在叫我的名字。

我擡頭,看到面前一個熟悉的身影,一襲長裙,長發飄飄,但神情憂郁。

“思晴,你怎麽會在這裏?”

沈思晴沖我露出一記勉強的微笑,“扶桑,你有空嗎?我們找個咖啡館聊聊好嗎?”

我猶豫了一會兒,點點頭。

機場咖啡館。

沈思晴瘦削的身體陷入到沙發裏面,面前的咖啡一動不動。

我有一點心虛,但也只能故作鎮定:“思晴,你一定有話跟我說對嗎?”

她直了直身體:“扶桑,你飛美國之後,彥博哥哥後來也飛去了,這事你知道嗎?”

我的心咯噔了一下,但很快點點頭:“我知道,在美國遇見過幾次。”

她眼前一亮,問:“那你知不知道他在美國都見了一些什麽人?”

我看著她:“你是指女人?”

她點頭,接著從包裏拿出幾張照片放到桌面上:“何阿姨派人去美國跟蹤過他幾次,但都讓他甩掉了,只拍了這幾張照片,可惜看不清正面,不知道是誰,扶桑你幫我看看,有沒有見過這個人?”

我忐忑地把照片拿到眼前。

照片的背景是在一輛加長版的林肯車裏,鐘彥博的背景清晰可見,照片上的女子一襲紅色晚禮服,頭發挽成一個鬢角。

這個女子不正是我嗎?

但是思晴沒有見過我穿晚禮服的樣子,她也想不到有一天我也會打扮得這麽漂亮吧,所以她認不出來照片上的人就是我。

我搖搖頭,把照片推回到她面前,說:“這個女子我沒有見過。”

沈思晴嘆了口氣:“唉,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女子,能讓彥博哥哥這麽癡心?”

咖啡廳裏播著古典音樂,一束光淡淡地灑在沈思晴那張美艷絕侖的臉上。

我喝了一口咖啡,緩緩地說:“思晴,要不你放手吧!他並不愛你。”360搜索.我從不曾擁有過更新快

沈思晴一聽,楞了一會兒,“扶桑,為什麽你也勸我放棄?”

我把手搭在她手上:“思晴,戀上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會很累,忘了他,去做你喜歡做的事。”

她把手抽回來,語氣嚴肅地說:“我可以不談愛,只談擁有,他是我的,從小就是我的,我不放手,不管怎麽樣我都要嫁到他。”

“但是思晴,在愛情裏沒有先來後到,一廂情願的等待痛苦的是三個人。”

“三個人?”

“你、鐘彥博,還有鐘彥博喜歡的那個女子。”

思晴站起來,拿起包,“扶桑你不用勸我了,在我不知道他喜歡的人是誰之前,我不會放棄的!”

31、來泡溫泉(1)

一個多月不見,安奕晨和楊姿仍是每天拌嘴。

但是,我明顯覺得楊姿對安奕晨的態度似乎變了一些,在鬥嘴的時候,能聽出語氣裏帶著的寵溺與占有。

楊姿說:“安奕晨,這盒餅幹你一定要給我吃了!”

安奕晨說:“這麽難看的餅幹,還烤煎了,也不知道從哪個垃圾裏撿回來的,我怎麽可能吃?”

楊姿捧著那盒餅幹,氣得小臉都紅了:“誰都說是從垃圾堆裏撿回來的?這是……這是我昨晚用剩下的面粉做的。”

安奕晨說:“我的健身教練讓我不要吃這些烘焙的東西,熱量高,容易胖,你別害我。”

楊姿:“……”

我笑了笑,若無其事地走進錄音棚:“兩位,我回來啦!我離開的這一個月裏,你們在工作上是不是配合得很好啊?”

安奕晨和楊姿見我進來,同時眼前一亮,楊姿笑著跳著跑過來擁抱我,說扶桑姐你總算回來了。

我拍拍她的肩膀,然後看著她手裏的餅幹盒,說:“唔,這是什麽東西,這麽香?”

她說:“我烤的餅幹,吃剩的,安奕晨不肯吃。”

“他不吃我吃,”我拿了一塊放在嘴裏,脆脆的,就是有點焦味。

安奕晨也走過來了,展開他那招牌式的笑容,說:“扶桑你氣血怎麽好了這麽多?美國的西餐很合你胃口嗎?還是你在美國有了艷遇?找了八塊腹肌的老外?”

我笑了笑:“都有吧。”

接著我拿出在美國給他們挑的禮物,安奕晨的是一個皮夾,楊姿的是一條絲巾。他倆歡喜接受。

“扶桑,要不要聽聽我最新寫的新歌?”安奕晨說。

楊姿馬上附和:“是啊,扶桑姐,安奕晨最新寫了一首《地鐵出口》,你一定會喜歡的。”

我笑了笑:“好啊,奕晨你唱給我聽聽。”

楊姿把錄音棚的燈光關得只剩下三盞,營造出一種舞臺的效果,安奕晨則抱過吉它,坐在高腳椅子上,一邊彈一邊唱。

我心想,這兩人的默契度還是蠻高的嘛。

一段沁人肺腑的音樂過後,安奕晨那低沈沙啞的嗓音傳來:

你我相遇在地鐵出口

那時我唱著昨夜微涼的歌

人潮湧動中我一眼就迷上了你

……

我的心再一次咯噔一下,這歌詞……似乎講述的是我和他的故事?

我看著正在唱歌的安奕晨,他也看著我,那眼神……

成為他的經紀人兩年多了,經紀人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崗位,不但要與藝人高度配合,還要了解藝人心中的想法。但是我們在一起工作兩年半了,平時一直保持著該有的距離,安奕晨與我從來沒有說過什麽暧昧的話。

是我太遲鈍?還是我現在想偏了?他只是借我們的故事寫一首歌,別無他意?

安奕晨唱完,楊姿便鼓起掌來,而我卻仍然楞在原地。

他走過來,問我:“扶桑,好聽嗎?”

我點點頭:“真的很不錯呢,預測會大火”

他不甘心,繼續問:“有沒有從這首歌中聽出來一些弦外之音?”

我心一震,弦外之音?

這時,我的手機突然振動了一下。我拿起來,是鐘彥博發來的信息:寶貝,我已回國,知道鳳都溫泉嗎?我在那裏等你,你打車過來。

鳳都溫泉在a市郊區,離這裏二十裏路。

看到“寶貝”這兩個字,我會心一笑。

楊姿在一旁說:“扶桑姐,你為什麽笑得這麽甜蜜?難道是男朋友有約?”

我揉揉她的腦袋:“秘密,不告訴你!”

接著我對他們說:“我有事出去一下,你們在這裏好好工作。”

……

半個小時後,我打的到了鳳都溫泉度假村。

我剛到,鐘彥博就給我打電話,說他在“紫竹林”等我。

“紫竹林”是一幢別墅的名字。這個溫泉度假村分普通的賓館式溫泉以及別墅式溫泉,普通的賓館要去公眾溫泉區泡,而別墅式的溫泉則是附帶在院子裏的。

我到了“紫竹林”後,太陽還沒有下山,夕陽暖暖地灑在冒在熱氣的溫泉上。“紫竹林”環境清凈幽雅,院子裏種滿了紫荊花,有蝴蝶在上面翩翩起舞。

“扶桑,進來!”

我擡頭,看到鐘彥博在別墅的二樓喊我,我沖她招招手,趕緊跑上去。

到了二樓,我撲到他懷裏,他把我抱起來,狠狠地吻著我。

好久之後,他才放開我,我摟著他的脖子,問:“你什麽時候回來的?”

他又親親我的額頭,溫柔地說:“昨天晚上。一個星期沒見你,想你想得心慌。”|.

我問:“那我們在這裏待多久?”

“一個晚上吧,我們明天一早就回市裏。”

因為這時間好短好短,所以我們想把每一分每一秒都用得其所。

“扶桑,你帶泳衣了沒有?”

我這才想起來泡溫泉要帶泳衣,可我沒帶,“出來得太急,忘了,剛剛進來時看到外面有泳衣賣,要不我出去買一套?”

他說:“不用了,咱們就在院子裏泡。”

十分鐘後,我在鐘彥博的半拖半拉下圍著一條浴巾下了樓。

32、泡溫泉(2)

到了院子裏,我仍然四處看著:“彥博,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?萬一有人看見了。”

他仍然拖著我:“不會,這院子到處都是花,池子周圍又是石頭,沒有人能看見你。”

我仍然忐忑不安。

一到池子裏,鐘彥博就把我的浴巾扯下來了,我裏面身無寸縷,只好把整個身子都泡在池子裏,只露出一個頭來。

然而,我越是害羞,鐘彥博就越是大膽。

他手和腳都伸過來,在水下面撩撥著我,後來又撫著我的圓潤,說:“扶桑,你真是越看越美了。”

我臉都紅了,又四周看了一下,旁邊的確都有石頭,只能看到上方的天空。

我說:“彥博,不要在這裏,等會回房間的時候再要。”

他霸道地摟緊我:“可是,如果我一定要在這裏要呢?”

“萬一有人……”

“不會,你盡管叫出聲來。”

他把我池子裏撈出來,讓我趴在池的邊緣上,天還沒有黑,光天化日之下,我感到無比羞恥,但是不得不說,這樣的感覺很刺激,他又給了我一次前有未有的體驗。

一朵紫荊花瓣不知從哪裏飄到我面前,而我脖子戴的那枚秋海棠一直在左右搖擺。

……

半小時後,我們雙雙落回到溫泉裏,溫泉的水包圍著我們的身體,疲憊也在一點點地從體內散去。

他揉著我光潔的肩膀。

那裏,有一排淺淺的牙印,是他曾經咬上去的。

“扶桑,你是我的,永遠都是!”

“恩!”

夜晚。

在度假村的陽臺上可以看到星星,我和鐘彥博坐在院子裏,小圓桌上擺一瓶紅酒,兩只高腳杯,還有讓服務生送來的兩盤水果沙拉、牛盤。

“扶桑,幹杯,”他端起酒杯。

我也端起酒杯:“幹杯。”

碰了碰,真的是一飲而盡。

“扶桑,你的酒力好了很多。”

我說:“自那一晚我醒來,發現身邊躺的人不是譚偉而是你之後,我就一直鍛煉自己的酒力,以勉再一次發生喝醉酒發生上錯床這種事。”

他露出一絲壞壞的笑:“你以為還會有這種機會嗎?”

“不敢了!”

“算你聰明。”

我看著天空:“彥博,今晚的星星真美、真多。”

他也看著天空,說:“真想和你看一輩子星星。”

說到這,我的心情黯淡了一下:“不知道能不能看一輩子?”

他把我拉過來,讓我坐在他腿上,親吻我的耳垂:“一定會有的,相信我。”

在幽暗的燈光下,鐘彥博臉部的輪廓更清晰了,五官越發顯得好看了。

但是他也看著我,說:“扶桑,你比天上的星星還要美!”

“呃……美嗎?”

他便吻我的唇,一邊吻一邊說:“每次看到你,都想把你狠狠地吃掉,怎麽要你都不夠……”

裙子已經被他撩起來了。

“彥博,我們回房間裏去。”

“不,我等不及了……”

他把桌上的食物往草地上一撥,便把我往空了的小桌子上一扔,不一會兒,裏面的褲褲也被他退下來了。

他動得很厲害,我只能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,擔心自己會掉下去……

在夜色中,我緊咬著雙唇,不讓自己在寂靜的夜晚發出可恥的聲音。

……

第二天,才五六點鐘,鐘彥博就把我叫醒了。

仍是渾身酸痛,睜不開眼睛,迷迷糊糊中,我問他:“彥博,好想天天跟你在一起。”

他把我從被子裏拉出來,親了親我連牙都刷的嘴,說:“再給我一點時間,我會說服我媽的。”

我“恩”了一聲,睡眼惺松地走進衛生間洗漱。

鐘彥博的車停在度假村的停車場上,而停車場是露天的停車場,他之所以早早把我叫起來,就是想順便送我回去。

可是,等我們走到停車場時,鐘彥博突然停下來了。

在他的車旁邊,站著一個人!

燙成黃色的卷發,五十多歲但身材保持得很好,一雙眼睛淩厲兇狠。

鐘彥博有些不自然地叫了一聲:“媽,這麽早?”他下意識地站在我面前,要護著我。

何雪莉根本沒有理會鐘彥博,而是看著我,朝我走來,那眼神像是要把我吃掉,我只覺得頭皮都在發麻,何雪莉是個狠角色,她要是真想對付我,鐘彥博也未必能護得了我。

我很不在自在叫了一聲“阿姨。”

33、也不知被潛了多少次

“喲,別叫我阿姨,我跟你一點都不熟,叫我何女士就可以了。”

我順了她的意:“何女士,早!”

“你們倆昨晚幹嘛去了?”她問我。

鐘彥博擋在我面前,說:“媽,你要幹嘛?”

何雪莉揮了揮手,不一會兒,她身後便來了五六個男人,那些男人一看就是打手,像一堵墻一樣齊刷刷站在何雪莉身後。

她可真夠狠的!

她冷笑一聲:“我就說嘛,只要我一直盯著你,不愁我揪不出你背後的小賤人,我當那小賤人是誰呢,原來竟是見過面的,有娘生沒爹教的小婊子,也不知被潛規則了多少次的女人,果然是厲害的角色。”

我氣得一驚一乍,但不敢發作。

鐘彥博還想護著我,他看著何雪莉背後幾個兇相的男人,正要把手搭在我肩膀上,要摟著我。

這時,不知從哪裏突然沖出來一個人,他一過來就猛地將我拉到他身邊,摟在懷裏:“扶桑,你和鐘總走得可真快,我差點就跟不上你了。”

安奕晨?

他怎麽在這裏?

安奕晨把我到他身後,似乎這時才看到何雪莉,他笑著說:“咦,何總,您昨晚也在這度假村泡溫泉嗎?怎麽沒遇到你?我剛才還跟鐘總說呢,要是沒有女朋友把自己媽媽帶來也行呀,省得當我和扶桑的電燈泡,好亮一只呢。”

何雪莉看看安奕晨又看看我,沒好氣地問:“你是安奕晨?”

安奕晨說:“對啊,何總,我這麽紅,還是凱納旗下的藝人,難怪您一眼就認出我來了。我還跟鐘總說改天抽個時間去拜訪你呢。”

何雪莉將信將疑地問:“昨晚你們三個人在一起?梁扶桑是你的女朋友?”

安奕晨摟緊了我一些,點頭說:“是啊,我們打算過段時間再公開關系,畢竟藝人太早公布戀情不好。”

何雪莉又看了鐘彥博一眼,鐘彥博此時站著,什麽話也沒說。

也許,他選擇沈默才是目前最好的方法,若他承認了,我也許當場就被何雪莉身後的人給打殘了。

安奕晨摟著我,對何雪莉笑了笑:“何總,看你們母子倆似乎還有很多話要說,那我就先帶扶桑走了,改天去拜訪您。”

……

安奕晨把我帶上他的車,又替我系好安全帶,而我整個人仍驚魂未定,只呆呆地坐在坐椅上。

安奕晨什麽話也沒說。

一直回到我家門口,安奕晨把車停好,我才摘了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。

安奕晨一直跟著我到了門口。

我回頭,他清朗俊秀的身影在清晨的陽光中,映出一層光暈。

我淡淡地說:“奕晨,你不用再跟著我了,剛剛的事,謝謝你。”

他說:“扶桑,你不要怪我。”

我問:“你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就一直在跟蹤我,對嗎?我不怪你,今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,你是一個當紅藝人,萬一被記者拍到影響很不好。”

我拿出鑰匙開門,安奕晨又叫住我:“扶桑,你跟他是不可能的!”

我說:“但我愛他,他也愛我,只要他還活著,我就不可能再愛上任何人。”

“扶桑,那我呢?認識兩年了,難道我在你心裏一點位置都沒有嗎?”

我說:“我們是朋友!”

接著,我進了屋,把他鎖在門外。

……

幾天後,我回到公司上班。

不知怎麽,我總覺得楊姿這小妮子不像以前活潑開朗了,也不和安奕晨鬥嘴了,也不總圍在我身邊叫我扶桑姐了,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。

但我對她還是老樣子,因為我知道她遲早會憋不住的。

終於,那天我準備下班走了,楊姿突然叫住我:“扶桑姐,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。”

我問:“是關於安奕晨的?”

她驚訝了一下,接著又說:“前天和彥博媽媽還有思晴吃飯,阿姨說……你是奕晨的女朋友?”

我沈默。

“扶桑姐,既然你是安奕晨的女朋友,為什麽你對他總是淡淡的樣子呢?這不是口是心非嗎?”

我問:“小姿,你喜歡安奕晨嗎?”

她連忙擺擺手:“我才不喜歡他,就是覺得你們倆既然是一對,就不該瞞我瞞得這麽辛苦,讓我覺得你們根本不把我當朋友。”

接著她又咬咬牙,說:“既然你們兩個是一對,我以後就不來這裏上班了,我不喜歡像個傻瓜一樣跟在別人後面。”

說完,楊姿就跑了出去,而且真的沒有再回來上班。

中午,我們團隊的人說要一起出去吃飯。

我第一反應是沒胃口,確實是沒胃口,而且有點頭暈。但安奕晨的助理不由分說地拉起我,“扶桑姐你不去就沒有氣氛了,大家一個團隊但好久沒有聚餐了呢。”嫂索妙筆閣我從不曾擁有過

我幾乎是被助理推著上車的。

吃飯的地點是在農莊的魚村,因為那裏偏僻人少,不會擔心遇到粉絲圍上來要安奕晨簽名,畢竟藝人長期辛苦,只要是公眾場合都要對人笑,唯有在吃飯和睡覺時有些許屬於他們的私人空間。

我聞到魚莊飄出來的魚香味,卻發沒有胃口,幾乎想吐。

一群人包了個包間,十幾個人圍著一桌子涮魚肉火鍋,我只喝水,到最後終於忍不住了,才跑到衛生間猛吐。

但是吐出來的都是酸水。

我從衛生間出來,看到戴著口罩的安奕晨站在門口,我看了看周邊沒有別的人,連忙說:“你幹嘛站在這裏?”

安奕晨臉上露出不太自然的神色:“扶桑姐,你是不是懷孕了?”

34、打的就是你

見我臉上露出質疑的神色,安奕晨又說:“扶桑姐,你初中時沒有學過生理知識嗎?你多久沒來那個了?”

我晃了晃神。

高中畢業出來工作後,我就忙得沒有關註過大姨媽什麽時候來了。跟鐘彥博在一起的兩年多,我也是長期吃藥的。

難道是美國期間,吃藥不穩定導致的嗎?

“扶桑,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,”安奕晨說。

……

醫院。

富有經驗的婦科女醫生拿著我的驗尿通知單看了兩眼,就面無表情地說:“的確是懷上了,兩個月,你考慮一下要還是不要,如果要的話第四個月來做婦檢,如果不要,預約一下時間,我給安排做無痛人流。”

說實話,那一刻我的心情非常覆雜。

既有喜悅,又有不安。

我問醫生:“但是我不久前還吃過一段時間避孕藥,這個孩子能要嗎?”

醫生還是麻木地說:“不清楚,要第四個月檢查了才知道健不健全。”

後面很多人在排隊,我謝過醫生便拿著檢查報告走了。

坐在醫院的走廊的長椅上,我拿出手機翻了好一會兒百度,搜索“懷孕後又吃了避孕藥,孩子能要嗎?”

查出來的結果很多,有說能要的,也有建議流掉的。

……

下午回到公司,安奕晨第一時間過來問我:“扶桑,結果怎麽樣?是不是我說對了?”

我點點頭:“你說對了。”

正要回辦公室,安奕晨又攔住我:“扶桑,你打算怎麽辦?”

我搖搖頭。

他說:“我可以當這個孩子的爸爸。”

我猛地擡頭看了他一眼,他很嚴肅也很認真,不像平時那樣總是用開玩笑的口吻。

我看著他,平靜地說:“謝了,不用,我自有安排。”

“但是,扶桑……”

“安奕晨,如果你再這樣對我說這些話,我們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了,我還會辭去經紀人這個崗位,不再當你的經紀人。”

他俊朗的臉上,表情變得哀傷,低著頭:“對不起扶桑。”

……

院子裏。

我的面前放著的那杯牛奶早就涼了,可我仍然沒有動一下。

我把手放在肚子上,撫摸著。

這裏面,真的有一個小生病嗎?

寶貝,我能生下你嗎?

思量再三,我決定還是跟鐘彥博商量一下,畢竟孩子有他的一半,他有權知道這件事。如果他說不要,我馬上去打掉,如果他說要,那麽,就算讓我被何雪莉打死了,我也心甘情願。

我拿出手機,給鐘彥博發了條短信:彥博,我懷孕了!

等了十分鐘,鐘彥博回短信:你在哪裏?

我心裏一熱,這分明是緊張的語氣,於是我回:我在家裏。

當時,正是晚上十點整。

他回:我半小時後到。

半小時後,我聽到樓下有人敲門,我心裏欣喜,馬上穿好鞋過去。

但是,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,門口的人竟然是何雪莉和沈思晴!

何雪莉拿出鐘彥博的手機在我面前晃了晃,冷笑一聲:“我早就猜你這賤人跟彥博有貓膩,果然如此,現在終於讓我逮到了吧?彥博現在還在家裏洗澡呢。”

而沈思晴,那雙漂亮的眼睛裏,滿是憤恨、幽怨。

她走到我面前,“啪”地給了一巴掌。

我頭偏向一邊,馬上,別一邊又挨了她一巴掌!

我沈默了好長一段時間,耳朵裏只有嗡嗡的聲響。

沈思晴哭著說:“梁扶桑,虧我以前一直當你是姐妹,沒想到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好姐妹的!你現在給我一個解釋,我要馬上聽到你的解釋!”

我深吸了一口氣,看著沈思晴:“對不起思晴,我想我沒有什麽事情需要跟你解釋,你打了我兩巴掌我不會還手,就當我欠你的,現在還清了。”

她眼裏噙著淚:“你懷了彥博哥哥的孩子,是不是?”

我點點頭:“是的,這孩子是他的。”

“啪——”我又挨了一巴掌,這次是何雪莉打的。我從不曾擁有過:妙

“梁扶桑,我真沒想到你會不要臉這到地步,人家正牌都打上門來了,你還一副小三的口吻不自知,懷個孩子很了不起嗎?我現在就命令你,馬上去醫院把這孩子打掉。”

我捂著臉,狠狠地看著何雪莉:“這是我和彥博的孩子,任何人都無法幹預我們,包括你,除非彥博親自跟我說他不要這個孩子!”

何雪莉還要打我,卻被我握住了手,我把她的手一甩:“阿姨,思晴可以打我,但是你不能,你再這樣我就還手了!”

“呵呵,我不能?梁扶桑,你不是想嫁到我們鐘家享受榮華富貴嗎?這點打都受不了,要是你真的嫁過來,有你好受的。”

我正了正腰,說:“嫁到你們鐘家?對不起我不稀罕,我要嫁只嫁一個人,而不是嫁給一個家庭。”

何雪莉冷笑:“只嫁他一個人?呵呵,你的觀念也太前衛些了吧?我現在就看看,你能不能只嫁給他一個人!”

她拿出電話,似乎要打電話叫人來。

35、羨慕你的貧窮

直到這時,遠處的巷子一陣強烈的車燈射進來,接著一輛車呼嘯而至。

車燈關了之後,一個高大挺拔的男子從車裏走出來。

我和沈思晴同時喊:“彥博!”

鐘彥博沒有理睬沈思晴,而是直接走到我身邊,看到我臉上腫起來的指印,他心疼地問:“誰打的?”

我搖搖頭:“彥博,我沒事,欠了別人的,總是要還的,但下次我就不會這樣傻傻地讓人打了。”

他執著地問:“誰打的?”

沈思晴哀傷而委屈。

何雪莉當然見不得思晴這副可憐的樣子,她站出來:“就是我打的,彥博你能拿媽媽怎麽樣?你想打媽媽?”她站到鐘彥博面前:“行,你打呀,為你後面那個不知被多少人睡過的婊子打我呀!”

讓我沒想到提,在氣氛僵持不下時,竟然是沈思晴化解了這一場尷尬。

沈思晴上前拉著何雪莉:“阿姨,我們走吧,我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了。”

在我們所有人的驚訝下,沈思晴轉向我們,一張美艷的臉慘白:“扶桑,強扭的瓜不甜,既然彥博哥哥喜歡你,你也喜歡他,那我祝福你們,希望你們一直恩愛幸福。”

何雪莉問沈思晴:“丫頭,就這麽算了?你喜歡彥博喜歡了這麽多年,就甘心將他拱手相讓?”

沈思晴咬了咬嘴唇:“那能怎麽樣呢?扶桑都懷孕了,事已至此,阿姨您只能接受扶桑當您的兒媳婦了,怪就怪思晴沒有這個福份。”

她們臨走前,何雪莉狠狠地回頭瞪了我一眼:“想當鐘家的兒媳婦,做夢!”

……

夜幕下,我和鐘彥博仍站在院子門口。

彥博修長的手指撫過我的臉,心疼地說:“回去,我幫你上藥。”

我點點頭。

我們挽著手走進屋裏,他替我塗了冰涼的消腫膏,然後說:“扶桑,對不起,我沒能保護好你。”

我搖搖頭,拉著他的手問:“彥博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,你只要告訴我這個孩子你想不想要?”

他抱著我:“我當然想要,這是我們的孩子,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好你們母子倆,天大的事都由我擔著。”

我依靠在他懷裏,由衷地笑了。

“彥博,有你這句話,不管我受多大的委屈,都是值得的。”

……

那晚,彥博跟我擠在我家的小床過了一夜。

第二天,鐘彥博先出門,然而,他剛出門便又折了回來,抱著我,神色有一絲緊張:“扶桑,你今天不要出去了。”

我問他:“怎麽了?”

他一只手緊緊地抱著我,另一只手拿出手機打電話:“keven,你馬上安排人來永福路4巷3號,讓人把門口清理幹凈!馬上!”

我心裏一驚,疑惑地問:“我家門口怎麽啦?”

“沒什麽?你先不要出去,我在這裏陪你。”

不多久,聽到院子外面傳來灑水車的聲音,還有一些人在清掃。

一陣風吹過,我聞到一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,我驚恐地問鐘彥博:“是不是有人在我門口灑血了?”

“是狗血,”他說。

“……”

一定是何雪莉幹的。

他安慰我:“不用怕,我這兩天找房子,盡快讓你搬家。”

……

狗血事件讓我一天都驚魂未定。

何雪莉到底是有多狠,為了把我從她兒子身邊嚇跑,竟弄得出如此下作的東西,她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的?

下午的時候,沈思晴和楊姿過來看我,提了一大堆東西。

楊姿已經知道了我跟鐘彥博的關系,她內疚地抱著我說:“扶桑姐,我之前誤會你了,對不起。”

我說:“其實是我不對,安奕晨是為了保護我才謊稱我是他女朋友的,我跟他真的沒有什麽。”

她又樂呵呵地說:“真沒想到彥博哥哥喜歡的人是你,要是早知道……”

想到沈思晴在這裏,楊姿不敢再說話了。

我走到沈思晴身邊,勉強笑了笑,說:“謝謝你昨晚替我解圍,真沒想到你還會來看我。”

沈思晴把燕窩等補品放在我家的桌子上,神色憂傷地說:“也不是很想來,可誰讓我們是這麽多年的姐妹呢?唉——”

她嘆了一口氣,看了一圈我家徒四壁的房子,說:“扶桑,我現在真羨慕你的貧窮。”

羨慕我的貧窮?沈思晴話一出口,我和楊姿都楞了一會兒。

我問:“為什麽這麽說呢?”

“因為你窮,所以你可憐,可你卻又很堅強,什麽事都一個人扛著。而我從一出生開始就什麽都有了,我堅強也好,不堅強也罷,我擁有的東西就是這麽多。所以,彥博哥哥在你我之間一定會選擇你。”

我竟無言以對。

如果可以選擇出身,誰願意這樣一貧如洗,如果一個人什麽都有了,又何必如此堅強?

但,這是鐘彥博喜歡我的原因嗎?

我告訴沈思晴:“你各方面都比我好,所以,你值得更好的。”

……

晚上,鐘彥博仍然過來陪我。見到客廳那一大堆的補品,他問:“誰拿來的?”

我說:“沈思晴。”

沒想到,他竟把那些東西統統扔了出去,很不高興地說:“以後她不管送什麽東西都不要吃,也不許再見她。”

我想到下午思晴說的那一番話,嘆了口氣說:“思晴也挺可憐的,我現在對她仍然有些內疚。”

鐘彥博摟著我:“我說過,你從來不欠她什麽,完全不用內疚。”嫂索妙筆閣我從不曾擁有過

那晚,無論彥博怎麽哄我,但我就是睡不著,下意識裏一直在留意外面的動靜,我擔心晚上又有人來灑狗血。

下半夜一直沒有什麽動靜。

第二天,我被一陣惡臭給臭醒了。

大便的味道。

鐘彥博遞給我一條毛巾讓我捂著鼻,他打電話給keven。

那天,我一口飯沒吃。

晚上,鐘彥博讓我收拾東西,我們連夜搬到了一幢位於郊區的別墅。

36、我們早點睡

別墅很漂亮,比溫泉度假村的別墅還要漂亮,周圍也種滿了紫荊花,鐘彥博對很多花都過敏,但是對這種樸素的紫荊花卻有免疫力,院子裏還有一顆秋海棠,彥博說那株秋海棠開出的花跟我脖子上戴的項鏈是一樣的。

我拿出脖子上的秋海棠,可心裏卻沒有多大的喜悅,我擔心搬家後何雪莉仍然來鬧事。

她和鐘彥博是母子,這是血濃於水的感情,就像我媽和我,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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